最初的牺牲者——东仙友人之死

黑色琴键

最初的牺牲者——东仙友人之死

我是被门外叫嚷的声音吵醒的。
静灵庭的春天来得总是很迟。从禁闭室的窗口望出去，庭院的桃树上还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吵嚷的声音越来越远，隐约的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让我进去！为什么那个男人不被判死刑呢！”
我的心又抽动了一下。嘴唇机械地重复着那个声音：“为什么没有判我死刑呢？”
门外，负责看管我的人依然一语不发。只有周身的一席黑衣说明了他的身份：
隐秘机动。
也难怪他们会那么大费周章，毕竟，我是杀了两个同僚的人呐。
而其中一个，是我的妻子。
那么，为什么不干脆判我死刑呢？就像那个瞎子希望的那样。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那种自信而优雅的步调。
我之前好像就听到过类似的脚步声。难道，是他来了么？
我杀死他们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table]

我是一个普通的死神，连席官也不是。每天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站岗，巡逻，然后回家，吃一餐老婆做的晚饭。偶尔的时候，若虚会来找我喝酒——他是我在那个番队里少有的几个熟识的人。我们常常喝高了就开始海阔天空二五八万的调侃，从总队长的秃头到平子队长的死鱼眼。而这个时候，千鹤就会在边上微笑而耐心的听着我们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
你看，生活原本就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千鹤是那种特别温柔善良的人，对谁都很好。比如说我就常常看见她陪伴开导一个皮肤黝黑的瞎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像千鹤那样的人，想要帮助一个盲人，应该不是什么需要深究的事情。

这两天我的心情很好，因为蓝染队副说，新近席官的位置有了空缺。如果不出意外，希望我可以递补那个位置。当然，在正式公布之前，希望我保持低调。
做了那么多年的普通死神，现在终于有熬出头的机会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千鹤，叫了若虚来家里喝酒。原谅我作为一个小人物没能沉得住气。如果我有能保持淡定的气度，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介白丁默默无闻。
好在，终于可以谋上一官半职。千鹤跟着我，也能过上些许悠闲惬意的日子了吧。酒后的迷糊中，我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沉沉睡去。

事情在第二天起了变化。
一大早蓝染队副就把我叫过去。他眉头紧锁，一改平日里和蔼亲民的表情。
“听说你最近有些得意忘形啊。”
得意忘形？我很诧异。最近，我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啊。
“跟你说过要低调些的。为什么不照着做呢？喝完酒就胡言乱语，现在番队的弟兄都知道你调侃总队长和卯之花队长之间……”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往下描述。
“总之，你的席官委任撤销。那个名额由若虚顶上。你应该谢谢他，因为他再三替你求情，我才决定不追加你妄言的处分，下去吧。”
若虚？我这才反应过来一些什么。副队长，我说的事情，是若虚告诉你的么？不是这样的，副队长，你听我解释……
“我很忙，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不想听你解释。”蓝染队副冷冷的说道。
我的脑子里一片嗡嗡嗡的声音。若虚，是你故意算计我的么？可是酒后失言这么拙劣的伎俩，蓝染队副怎么会相信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我失神的时候，突然又听见队副在叫我。我努力让自己定下神来，发现蓝染队副已经回复了以往平易近人的表情。
“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以后还有机会。墙角边上我的佩刀，帮我拿一下好么？刚才擦到一半的时候，若虚就进来了……”
果然，队副腰间的刀鞘是空着的。与之对应的，是倚墙而立的镜花水月，发出的阵阵寒光。
感觉脊背一阵恶寒，是我的错觉么？
我机械的把刀递给队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怪若虚，他也是秉公办事。”
我的心中莫名一阵躁动，一股无名之火从胸中升起。
这句话的反效果立竿见影。

晚上，我叫了若虚喝酒。他居然还假惺惺的恭喜我即将升迁。
去你喵的，叫你坏老子好事。
我一把掀翻了桌子。然后抽出斩魄刀。
意识突然有点恍惚，是刚才闷酒喝多了么？
还有，我抽出刀来干什么？不是想着和他对质的么？
感觉，身体有点不受控制……
为什么你们的表情都一脸诧异？
千鹤，别拉着我，放开我！！这个混蛋让我们过不上好日子了！
若虚你现在装什么无辜，不就是你碎嘴的么？
头痛欲裂——
然后，我的意识就中断了。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站在血泊之中。
地上是两具尸体，是若虚，还有——
千鹤？
我都干了什么啊？
我疯了一样的扑向我的妻子，抱起她。四番队，一定要快去四番队。
门外突然想起脚步声，一大堆杂乱的步点中，似乎是为首的那个的脚步声尤其特别。
沉稳、自信、优雅。
门开了，蓝染队副带领着一大帮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还是来晚了啊……”
我站在原地，百口莫辩。
至少，请你们，救救我的妻子。
求求你们——

我已经被关在这里５天了。
那个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抬起头，却看见一张有点陌生的脸。
不是蓝染队副。是一张有点玩世不恭的脸。
“你好，我叫浦原喜助。负责刑军。我想问你一些话，可以么？”
我呆呆的看着他。可以判我死刑么？我只求一死。
“告诉我，那天发生过什么？”
判我死刑吧。
“蓝染是不是找过你？”
判我死刑吧。
“他有没有用什么方式，额，让你看过他的刀？”
判我死刑吧。
叫浦原的男人叹了口气，随后向我的看守示意：送去蛆虫之巢吧，这个人已经疯了。

蛆虫之巢，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我再一次抬头，从禁闭室的窗口望出去。
庭院的桃树上还是光秃秃的。
什么也没有。


附：浦原喜助的日记

我正式被任命为12番队的队长了。今天，我带着日世里去了蛆虫之巢。
那个人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楚了。而且攻击性也越来越强。
生不如死，可能就是这种状态吧。
当初为了调查AS才把他的性命留下来。但现在看来，似乎对当事人是件颇为残忍的事情。
事到如今，想要问出点什么变得越发不可能的。唯一的线索依然只是“为了一点小事而杀了同僚和妻子。”
但是我想AS应该和这件事情有关。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吧。

花钱曰下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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