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ourn of Sisters （姊妹之殇）

tttu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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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篇献给御坂姊妹们，以及那些在暗夜中毫不畏惧，誓死守护她们的人。

Mourn of Sisters

天竜川第三基因研究所的看护室里面，响起了口风琴的声音。
一个目光沉静的少女出神地望着窗外。在她的旁边，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过40的中年男子，口风琴就是由他演奏的。
一曲《千与千寻》的主题曲《Always With Me》演奏结束。
“好听吗？”我问她。
“宫崎骏作品《千与千寻的神隐》主题曲《Always With Me》，演奏者木村弓，御坂报告道。”
“想听点别的吗？”坐在窗台上，我苦笑了一下，问道。
“……嗯。御坂如实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坐在床沿上的御坂妹妹开口了。她的眼神依然沉静得像一湖静寂的秋水，亦或者说，像是一抹渺远的虚空。
初秋的风带着轻微的寒意拂面而来。我想了想，演奏起欢快的芬兰的民谣《木之心》。

前年4月，我，上杉嘉正，有幸作为新潟大学的代表，加入了学园都市的访问团。踏着一路暮春的樱花，我来到了向往已久的树形圈学园都市。看着满街身着学生**的少男少女们，我感到无比自豪与欣慰。作为学园都市的建设者之一，我为学园都市的形成作出了应有的贡献。一批又一批学子在此领悟超能力的奥秘，一项又一项研究在此取得重大突破，光是这样想着，我就觉得自己功不可没。
我应邀在学园都市金崎大学生物研究中心参加研讨。前来迎接我团的是一个镶着金牙的博士，他粲笑着与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开始大肆吹嘘学园都市举世瞩目的现状。会议过后，我被特许在实验大楼内参观，我曾一度认为这是不可多得的荣誉。然而我错了。我眼前的幸运儿们掩盖了一个又一个血腥的针相，至今我仍无法相信这一系列残酷的事实竟是由我间接亲手造成的。
在诸多实验计划中，金牙博士特别向我介绍的一份位于“警戒区”的试验计划“量产型人工兵器Sisters”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专攻的领域是化学生物学与基因工程，这份保密等级达到5的、带有军事性质的计划令我兴奋不已。“人工兵器？这是某类外骨骼装甲吗？还是某种植入式的强化装置？”我想着金牙博士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但是他却一直故作神秘地笑而不语，直到一台载着黑色尸体处理袋的电瓶运输车从我们身旁经过。
“之前你提出的许多意见都非常有建设性，博士。”他说道，“这次您作为新潟大学的代表前来，我们不胜荣幸。”他示意驾驶员让尸体处理袋的运输车停下，接着说道：“事实上，这次我们邀请您前来，是为了完成一项表决。我相信这将影响到新潟大学在主流研究中的地位。”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这些袋子中，装的不会是人吧？这么说学院都市正在进行基于人类的活 体实验？”我相信此时我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金牙博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博士，你想的没错，但是只要这份保密协议上没有您的名字，我可以权当今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他们故作轻松地把保密协议递到我手中。我握着笔的手颤抖着在同意与不同意间徘徊许久，最终我的好奇打败了我的良知。
“明智的选择，教授。相信您的母校会为您骄傲的。许多国立的地区大学也参加了这项计划。”看着他面具式的笑容，我心中恶寒无比。
他拉开其中一个尸体处理袋，并将藏在文件夹中的一摞厚厚的策划书递给了我。即便修习过解剖学，看惯了人类的尸体，我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尸体处理袋中是一具少女的尸体。她的眼睛依然半睁着，灰白的面孔上似乎带着淡淡的不甘与哀伤。“别担心，博士，这是复制人，失败品而已。”金牙博士清了清嗓子，“事实上，目前这些能量产的小白鼠因为能力低下似乎并不适合做人工兵器，我们现准备将其用于学园都市中一位Level.5的超能力者进化至Level.6的实验计划。当然，实验对象不是该克隆人的母体，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我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但真正让我自己感到吃惊的是，我竟然没有提出任何质疑与反对，就默默地在参加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至今仍为自己当天的举措羞愧不已。
于是，我由学院都市的访问学者摇身变成了这个令人发指计划的协力者。实验开始后，我负责协助机构调整御坂妹妹们体内的激素水平，以提高御坂妹妹们肌肉及骨骼的强度。看着一种又一种只在禽畜身上使用的激素和药品通过培养槽管道流入，我就深深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疯狂。因此出于愧疚，我在试验计划中非常小心审慎地调整激素浓度，反复计算御坂妹妹们生理水平受到的限 制并作出相应的调整，尽量减少药品的毒副作用。万幸的是，在我负责期间，没有一例御坂妹妹在培养槽中夭折。我曾一度为此感到些许欣慰，但事实证明，我又错了。
随着实验的进行，御坂妹妹们需要重新接受经过处理的精神信息。幼小的御坂妹妹们大脑发育非常欠缺，对于外界信息也非常敏感，之前的御坂妹妹们作为人工兵器时被录入的信息也已经不再适用。负责重新撰构信息的是来自香织大学与东京医科大学的联合实验团。担任团长之职的心理学博士伏见龙二在编辑“给‘御坂妹妹’自己的定义”的时候显得非常的犹疑，于是来咨询有心理学硕士学位的我。我想起了金牙博士曾说过的“量产的小白鼠”这一形容词，并将之提供给了龙二博士。尽管我一再强调这一定义绝对是侮辱性的，但是伏见龙二博士依然顺着我的思路写出了“单价十八万日元的实验动物”这一定义，并将之作为精神信息录入御坂妹妹的躯壳中。“生来就被贴上了‘实验动物’的标签”，后来在与龙二教授的一次座谈中，他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慨、悲伤与愧疚，“这连古代的奴隶都不如啊！”相信他的心情也和我一样，在御坂妹妹面前，我们都是罪无可赦的恶人。
于是，依然是出于愧疚，我开始试着给予她们心理上的补偿。当她们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从培养槽室中被领出来时，我会尝试轻轻拨弄她们的发际，抚摸她们的头颅——这是她们体验不到的、母亲对新生儿的第一个动作。尽管她们的反应与婴儿不同，但是她们在还站不稳、第一次被触摸到头颅时微微缩起脖子，眯起双眼的样子，真的非常可爱。在录入精神信息前，她们会有一到三次进食流质的机会，我都会尽可能抽出时间亲手喂她们。
在录入精神信息之后，她们的行为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她们几乎从来不会用面部的肌肉运动表达感情；由于欠缺感性知识，她们必须在表达完一个独立句之后，再附加一个从句来表达自己说话时的心理状态。我曾经试图纠正她们这种令人费解的口癖，但是由于没有录入控制脸部肌肉的信息，我做的一切都化为了徒劳。
我清楚地记得我所见过的每一个御坂妹妹的表情——尽管那都是非常冷静、淡然的面孔，但是当她们得知实验日期临近，要面对自己终焉的时候，她们的小手都会变得冰凉。每当被定义为实验动物的她们展示出人性的时候，我就认识到自己罪业之深、之重。当她们要走上对抗一方同行的战场时，我都会久久拥抱他们，轻吻她们的额，将她们的头埋到自己怀里，希望能打消她们的疑虑，然后平安归来。我松开手之前，她们总能站得笔直默然接受这一切。我所记得的唯一一次、御坂妹妹主动打破沉寂，那是因为我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博士的脸上有透明的液体。这就是资料中的眼泪吗？御坂询问道。”“噢不，不。这是我刚刚滴的眼药水。”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似乎在面前那个御坂妹妹的脸上看见了表情——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极其寂寞的表情；这种无言的谴责让我心如刀绞，如火烧，如油煎。当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御坂的背影已经远去了。我就这样跪在在一片茫茫的夜中捂着嘴恸哭，生怕被同事发现。
我曾无数次祈祷她们、哪怕任何一个她能击败一方通行，获得活下去的权利。但是要击败位于学园都市顶点、等级高达Level.5的一方通行谈何容易！才来到世上几个月的她们就要踏上战场，为了死亡、以及一个意义虚无的Level.6，这是何等的荒谬、可笑与不人道、无人性！
当金崎大学和品雨大学的生物研究机构遭受袭击时，我丝毫不感到惊讶；我甚至认为我的宿命已经来临——那一连串的爆炸声似乎能给人带来解脱与洗礼。如果那些少女们的生存与奋斗是为了死亡，那么又何必让她们降生！但是当课长宣布实验计划继续时，我的窃喜又被一个个整顿命令洗刷得一干二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令人窒息的计划才能完结，因为我已经快被罪恶感压垮了。
然而一切都有它的句点。半个月后，我们忽然接到研究计划无限期中止的命令。研究组织没有说明原因，也没有说明再起动的时间。顶着一头两三天没洗的乱发，我回到家中，对着客厅咯咯傻笑。我意识到，这至少能让她们活着，哪怕多活几天。
又过了半个月，我收到了复职邀请，但这次的内容是调整御坂妹妹们体内的激素水平，以达到延长其寿命的目的。在任期间，我遇到了学院都市最具传奇色彩的首席医师，冥土追魂博士。由于研究设施中大部分资料被毁，研究组采用了我前些天用移动硬盘带回家中研究的激素数据。在他的指导下，御坂妹妹们的激素水平逐渐恢复正常，各项生理指标也逐渐趋于平稳。一个午后，我有幸邀请到冥土博士长谈。在听完我的心路历程后，他长叹道：“唉，造孽啊。”不知是感慨还是指责。
再后来，我从都市传说中瞥见了这次研究计划中止的原因。一个勇敢的少年运用计策，协助御坂美琴击败了一方通行。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阻止一方通行的，但是我很钦佩与感激这位少年——因为你——爆发了大多数人不敢的爆发，呐喊了大多数人不敢的呐喊，正义了大多数人不敢的正义。
如今，我也下定了决心：我活着，我要扭转她们悲惨的命运；当她们的生命再次遭遇威胁时，我希望化身为正义，哪怕是正义的一部分、一小部分，然后为她们挡下灾厄，让她们知道，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她们都与每一个正常降生的新生儿一样没有缺憾。
也许这无法弥补我心中的歉仄与愧疚，但我相信这些歉仄与愧疚能带来救赎；也许我在诉说的是梦想，但是梦想能隔断痛觉，能活在梦想之中，不也是一件美妙的事吗。

又起风了。面对窗外的阳光，她眯起眼睛；清风扬起她还没有剪短的长发。那头柔顺的长发，让我想起了在京都上大学的女儿。
一曲《木之心》演奏完毕。
“御坂没有听过这首乐曲。御坂略带歉意地答道。”
“喜欢听吗？”
“……嗯。御坂回答道。”
真希望这刻永远继续下去。
“还想再听一遍吗？”我突发奇想，问道。
“……嗯。御坂有些期待地回答道。”

——20xx年，上杉嘉正，于家中

瑠

居然有人发同人文，支持一个的说

tttuvx

瑠 发表于 2013-10-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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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人发同人文，支持一个的说

感激你的回复！
话说这区人好少啊，想交流一下感情的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