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文——《霸刀诀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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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呢，本人准备写一个中篇的小说，名字叫《霸刀诀》。
造大桥还要一块块的石头来堆砌，小说也是一样，所以我准备先发表这些短篇的，暂且就称为“霸刀诀絮语”好了。
希望各位看官能喜欢。



                                                                                              天地二流篇
      “啪、啪、啪”的踏水声清晰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脑海。
      “叮当”门口的风铃被人撩起，沾着水的靴子踏在武馆的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嘿，这里是天正一刀流吗？”慵懒粗哑的声音从门口传出。带着斗笠的脑袋上是一张年轻的脸，还带着稚气的表情。但是他紧握左腰间刀柄的却是一只遍布老茧的手。
      “恩，就是这里。阁下有什么事？”李馆长看了看被雨水打湿的木地板，强忍心中的怒火，问道。正在场中练习的刀客门徒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这个侵入者。
      “你们这里谁最强，我要和他比试。”来者的声音有些不善。
      沈壮海上前一步，他的手紧握着腰间的刀柄，握得手指都发紫了。他大喝道：“说什么比试这么好听，看你这样子，明明是来踢馆的吧？”
      他的师傅，也就是这间武馆的馆主李德正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朗声道：“要想比试就得遵照这里的规矩来，你可以先从我这些徒弟里任挑一个跟他比试。我们只有一个规矩，不支倒地或认输者负，不可取人性命。”
      “规矩还行，不过你这家伙也太磨叽了吧，一个一个来，还不把我给累死。不如你们一起上。”来者对一众门徒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所谓使剑者灵动，使刀者血勇，使刀的**多都有一腔热血，这些学徒当然也不例外。他们马上一拥而上，形成了合围之势。
      “不过是些过往当过食客的人，完全没有学会我们武馆的规矩么。是吧，师傅？”沈壮海不屑道，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也和这些人一样被这人的话冲昏了头脑。
      来者把斗笠往下拉了一点，众人看不到的阴影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面对前面举刀的人，毫不迟疑地向前方一记扫踢，三人举起的刀被扫中。握刀的学徒虎口一痛，立马松开手去。
      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刀风，他往后一个下腰的动作，刀身带着鞘向空中划去。刀击打在木头的刀鞘上，发出“咯吱”的刺耳声音。攻击他的学徒感到了从刀上传来不小的力量，竟然迫使他向后撤刀，要知道，对方可是仓促之间做出的反应，竟然还有这等力量。这个门徒却不知道，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挥出有力的一刀才是一个好的刀客应有的。随后他就感到胸口一阵绞痛，对方的刀柄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前胸。这个门徒捂着胸口倒下了。
        不给前方的门徒拾刀的时间，他迅速转身给予前方一记有力的前踢，被击中的门徒竟然像沙袋一样飞出了两、三米远。另一个门徒已经捡起了刀，向他斩来。他往左侧的滑步因为刚才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一些，还是被刀尖的锋锐划到了右臂，血很快渗了出来，将他亚麻制的衣服染出了一寸长的红线。他手中的刀向对方的手击去，这个门徒也很快失去了手中的兵器。一记前踢，又一名门徒倒下了。剩下的三、四个门徒，见此情景纷纷退避到离他五米开外了。
        “师傅，这家伙不会是拔刀斋的吧？你看他到现在为止，刀连鞘都没有出过。恐怕就是为了隐**特的刺杀用拔刀法，等下一出刀恐怕就是非死即伤了。”沈壮海分析道。
        “喂，刚才那个叫嚣的家伙，该你了。”来者的声音依然轻松，如果不是地上有三个呻吟扭动的人，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刚刚进行过激烈的战斗。
        “嗨，我早就等不及了。”沈壮海提刀大步上前，心里却是有些没底。
        “步伐虽大却很实，不错。”声调中却没有赞赏的意思。来者握着带鞘的刀，左脚向前了一大步，接着右脚跟上，一刀有力的前劈横在沈壮海面前，空气剧烈震颤，“砰——”刀鞘与铁刀猛地碰撞。
       沈壮海握刀的手颤抖起来，但是他没有后退一步。来者扬起的嘴角平了下去，握刀的右手将刀抛出同时左手接住，在手腕的带动下，一刀侧劈。
       沈壮海的刀勉强换了个方向，堪堪挡住了刀势。来者握刀的左手一转，将刀身向内刀柄向外，然后将刀柄用力向对方胸口捅去。这一招以刀柄代拳，刀柄比拳的受力面积更小，如果能运用灵活，狠厉非常。变化徒生！刀柄并没有像对前几个人那样击中，沈壮海前脚后撤，迈着小碎步向一旁躲开了。
        “哦？你还学过拳击步法？”来者一手握着斗笠的边缘，将它抬高一点，斗笠下是一张年轻的脸，瞧人的眼神中带着经历过什么的沧桑感。沈壮海毫不犹豫，也是举刀一记直劈。
        来者双手将刀横握，左手微提刀柄，雪白的刀身露出了一节，这节刀身恰恰挡在了沈壮海劈来的刀下。刀回鞘，鞘与柄形成的豁口夹住了对方的刀。来者将刀像风车似的旋转了半圈，沈壮海的手被刀旋转带来的扭力所制，吃痛之下只能弃刀。
        “壮海，快回来！”沈壮海在李德正的喝声中迅速退到了场地边上。
        “好厉害！这样用刀的方法我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左手应该是他的惯用手么。”一直在一旁观战的李德正心中琢磨着，同时思考着接下来对敌的方法，“从刚才开始刀就没有完全出过鞘，难道真的是拔刀斋？要逃跑么？”
        “壮海，你听我说……”
        “师傅，还说什么啊，赶快跑吧。”沈壮海说着，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动作。
        “这个徒弟还真是明白为师的心意。”李德正想着， 口中却说道：“你已经打败我所有的徒弟，今天的比试就此结束。”说着朝门的方向走去。
        “这帮刀都握不稳的家伙也算天正一刀流么，一群软脚大虾加上一个喧嚣的猴子而已。”来者把斗笠重又拉下。
        李德正的脚步停下了。
        “我可是听说天正一刀流如何如何才来此处的，为此赶了很远的路，但是看到的却是如此不知所谓的东西。这种武馆，不要也罢！” 来者说完抽刀而起，将墙壁上高悬的“天正一刀流”牌匾一刀劈成了两半。
        李德正转过头来，脸上虽不见怒容却是从没有过的严肃：“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这个人，真的是很不通情达理啊！”他沉默地走到一边的刀架上拿了一柄刀，抱拳喝道：“天正一刀流，李德正！你怎么称呼？”
        来者斗笠下的嘴角往上轻扬：“天正一刀流的馆长要和我对决么？那么能否和在下讲讲何谓天正一刀流？”
        “每出一刀，必尽全力遏制对方的出刀，以此抢到出刀的先手。这就是天正流派。”李德正脱口而出。
        “哦，不错的刀理。但是如果对方的刀比你更快又要如何呢？”
        “我说的必尽全力遏制当然包括训练到比对方的刀更快这一点。”李德正回答道。
        “给你说说我的刀理罢，天地二流。用长刀将对方的兵刃进行**，用另一手的短刀刺杀对方的要害。你觉得以你的单刀能够同时遏制我的两把刀么？”一反之前嘲笑的语态，来者说道。
        “同时使用两把刀？师傅，这不是**么？”一旁的沈壮海插话道。
        “左右手同时使用两把武器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正所谓多而不精，这样做必定会分心二用，实战稍有不慎反而会陷入危机，不如用一把刀威力大。所以它才一直被认为是**，是走偏了的修习道路。但这并不是说使用两把刀的人就一定会弱于一把刀的。”李德正平实的声音中并没有带入多少感情，好像在回忆过去的某个经历一般。
        “说得没错。没有最好的刀理，只有最善于使用它的人。”来者说着扔掉了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笠，“可以允许我使用短刀么？”
        “行啊，只是我这里没有短刀。”李德正说道。
        没有继续说话，来者拔出了鞘中的长刀，右手从衣服的内襟取出了一柄四寸来长的短刀。长刀在前短刀在后，形成了一个架势。李德正握刀朝他冲来，当肩一记猛削，这一刀避实就虚，刻意避开了在前的长刀，却被对方的短刀架住。
        李德正一脚向上踢出，正中来者的短刀，后者被前者的力道推出了两米来远。
        来者突然腾空跃起，这一跳展示了他超强的腿力，竟然从对方头上跃过。当落于李德正背后，身体还在半空之中，来者就将两柄刀向对方脖颈夹击而去。冷汗从李德正头上留下，他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不闪不避，一刀朝背后看不见的盲点刺去，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刀对准了对方的手腕。而且刺击的刀法比对方的斩击更快，如果对方执意挥刀，在还没有斩中之前手腕的伤就会迫使他弃刀。
        来者不得已折回了双刀，落于李德正背后，踉跄了一下。
        “这一招是什么名字？”滴答，汗从李德正的头上滴下，他朝前方疾走五步，问道。
        “燕返——这是我刚刚想出的招式，你是第一个见识它的人。”来者跟上前去，手中双刀划出一道道或如彩霞或如落花的痕迹。一长一短两把刀的连续攻击之下，即使是浸淫刀法二十余载的李德正也有些疲于应付，他的刀势明显松动了。
        又完成一记劈砍之后，来者的刀势猛然一变，长刀由竖劈变为斜劈，李德正连忙持刀接住。然而来者就是在等待这一机会，他整个身体以左脚为支点，朝右疾转，迅速来到了李德正的身侧，等他的身形停之时，短刀已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
        “天地二流——折蝶，这是我用过很久的招式。”来者的口中吐出这几个平淡的字。
        “你胜了。”李德正一脸颓然。
       但是这句话出口之后来者的刀势并没有松动，反而加紧了对他脖子的夹击力度。
        “你这是……”冷汗从李德正的头上潺潺而下，他的脖子表面也出现了一线红色。
        来者看了他一眼，将短刀收了回去，“既然来了这里，我会遵守这的规矩。”说着拾起了地上的斗笠重新戴在头上，带着水渍的脚步一步步到了门外。武馆外，被决斗惊扰的雨下得更猛烈了。

                                                            身世篇
        “呼——”缓缓从口中吐出一股热气，小男孩搓了搓被冻得紫红的手。在他头上的雪花还在不断地召集着它的小伙伴，可小男孩却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只白色的母猫从风雪中一窜而过，跳进了一栋建筑基脚下面的空隙处，它的嘴里叼着一只肥硕的老鼠。在房子下的狭小空间里面，三只刚生出毛茸茸黑白短毛的小猫正等着母亲带回的食物。
        流浪猫儿尚且有家可回，但是小男孩却是连家的概念都没有。他懂事后，发现和别的小孩最大的不同是自己身边没有父母。小男孩只会说几句很简单的话，那也是他在听路边的人说话时学会的，至于懂事之前的记忆他几乎没有。
        北风夹着片片雪花吹过，寒冷几乎把只穿着两层单衣的男孩洞穿了。尽管不停地往手上哈着气，寒意仍然沁入骨髓。时至春节前期，街上的商铺大多都关了门，店主们准备着年货或者探访着亲戚，仅有几家卖吃食的店子还开着门，他们准备在春节之前再赚最后几天钱。男孩向前走着，前面的街道边，腾腾的热气从包子铺中冒出。男孩的肚子咕咕地叫着，饥饿比寒冷更加可怕，因为寒冷还可以凭借意志抗过去，饥饿却总是准时地来到穷人身边。小男孩摸了摸肚子，他把头低下去，不去看散发着热气的包子，试图转移注意力。
        然而，随着他的肚子再一次不争气地响起声音，他知道自己忍不住了，手在下面握紧了拳头。他一跃而起，从比他还高的铺子上偷拿了一个包子，不及去看手上的包子是菜包子还是肉包子，他使出现今最大的力量向街口跑去。恶毒的咒骂声和着呼呼风声从他耳边刮过，他感到一股寒意从小腿肚直升上来，沿着脊椎，一直爬上了脑门。咒骂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
        随着“咔哒”一声，他被不平的地表绊得踉跄了一下，后面的人追上了他。头上直冒金星，脸颊上热乎乎的。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个瞬间，他看见一个中年的男人手里握着一个擀面杖满目狰狞地站着。随后这景象不断旋转，甚至于将出现在他今后的噩梦当中。
        清醒的时候，男孩半倚在一块青石板上，他是被石板的凉意冻醒的。石板歪斜地立在一个粗糙的茅屋下面，茅屋由杂乱的**茅草搭成，虽然破旧，却帮他挡住了头上的雨雪和大部分吹来的寒风。男孩一下子做了起来，感到头上一阵昏眩，随即又倒在了石板上，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救了。
        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一双忽闪忽闪眼睛正在看着他，男孩“通”地一下站了起来，反而把面前的那个人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两股羊角辫上扎着红绳，女孩被他突然站起的动作所惊，跌坐在了地上。
        “请问……你……你没有事了吗？”女孩站了起来，朝他的方向伸出手。
        真是奇怪的家伙啊，明明是自己摔倒了，却还先来管我的安危吗？男孩心里想着，却没有这么说。
        “我应该没事了。”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还有一个包，但脑袋已经不太痛了。
        “哦”女孩应了一声，转身沿着小石板路一边跳一边走。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朝她走的方向喊了一声，却见女孩已经走远，“啪、啪、啪”的木鞋敲打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回应他的问题。
        真是的，连名字都不知道，今后我该怎么谢你啊。男孩暗叹自己碰到的第一个好人竟然就是这么奇怪的家伙。
        雪停了，地上还是一片白，但是已经没那么冷了。闲了好几天的人们推开门，走了出来。房前的空地上，裹着袖笼的大妈和邻居家的大婶絮叨着今年的雪真是厉害，好多年没碰到下这么长时间的雪了。
        小男孩在街上随意地溜达着，街两旁的树上也挂满了冰挂，像是倒垂的牛角尖。男孩溜达的时候，眼神无意间向自己前面走的一个穿着白色绸袍的男子瞟了一眼，这一瞟不打紧，男孩看见了一个装的鼓鼓的布袋子系在男子的腰上，正随着他的走动前后摇晃。男孩当然知道袋子里面装的什么，那将是足足够他吃上一个月的银子。
        小男孩放轻脚步，猥琐地跟在男子的后面。然后，就在他感觉男子放松的一瞬间，伸出手去，手如愿得碰到了布袋。但在下一刻，随着手腕上传来的一阵酸痛，他不得不松开了钱袋。
        男子转过身来，右手还紧紧地抓着小男孩的手腕。看到身后的是一个落魄的小孩，他本来凌厉的眼神收敛了：“喂，我说你，手脚挺灵活的嘛。”男子松开了将他握得生疼的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是……”刚才的话让小男孩措不及防。
        “你的父母呢？”男子并没有离去，而是表情认真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男孩低下头去。
        “这样下去你可是会变成一个偷儿的，不如到我的武馆去吧。”男子说道。
        “哎？武馆？”
        “是一间专门教刀法的武馆，你现在还小，可以去我那里打打杂啥的。”男子解释道。
        “恩。”男孩考虑了片刻，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有一个家比什么都好吧。
        烤过的老竹泛着淡淡的烟黄，被火烤过的竹子失去了原有的韧性，却也更加坚硬，武馆的墙壁具是由这种竹子制成。武馆的门口挂着“天地一刀流”几个字，看得出来，整个武馆比较古朴。
        小男孩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每顿饭要吃得很多，身体也很快由原来的瘦弱长得比较健壮了。
        “喂，你这样吃我们武馆可是消瘦不起呢。”身穿白色绸袍的男子笑着拍了拍男孩的脑袋，他是这间武馆的馆主，名叫李德正。
        “师傅，我以后会为这间武馆争光的，要把天地一刀流发扬光大。”小男孩嘴里还含着饭粒，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沈壮海，等下吃完把武馆前面的地板拖一下吧。”餐桌的一旁，一个身穿黑色道服的武馆学徒对他说道。
        “好的。”男孩应了一声，这次的声音倒是清楚多了。
       说起来小男孩来到这间武馆之后，只是吃吃喝喝。李德正说等他再长大一些，才会教授他刀法，平日里也就是让他做做打扫后院，清洁武馆的工作。可是任谁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孩子最后成了李德正最得意的门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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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说支持个

bxxhyx

原创支持

青行灯

有时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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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好久不见~
喵呜~

西麟英

买耐心看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