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没用的人。
打从小时候，我就这么想着，就这样想着想着，我便一事无成。
秋意吹拂过脸颊，油蝉尚在枝头上嬉闹，我成为了高中生。
只不过，我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考上高中，甚至在中考前，老师都对我考不上高中深信不疑。除此之外，我亲爱的父母也不顾我的想法，为我的志愿表上填上了一堆职校。
不知是胜利女神的指引，还是单纯地阴差阳错，我跌跌撞撞地进入了本市最烂的高中，就这点上来说，似乎也算是情理之中。
进入高中就算是大人了啊。回望过去，童年的时光和别人一样短暂，不同的是，我的童年是在近乎孤身一人度过的。
每天放学回家，带着满怀期待的心情用钥匙打开家里锁了两道的门，然后在期盼中孤身一人。不过，我也养成了许多好习惯，比如说昨天吃剩的冷饭冷菜也学会踮起脚送到微波炉里去加热一下。
稍稍长大后，总会去邻近的奶奶家蹭吃蹭喝，偶尔也会喝到香甜醇美的鸡汤，虽然没有什么鸡肉。而奶奶也热衷于和我讲故事，大都是母亲在外的糟糕言行，除此之外，她也总抱怨着当年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不应该和母亲结婚什么的。
值得一提的是，家里人的兴趣爱好比较广泛，父亲热衷于在外游荡，而母亲则终日埋没于棋牌室里。他们的特点就是在外面欠下了一屁屁债。
直到我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天，家里来了个牵着一个女孩子的带着浓妆，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是我爸爸在外养的**。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整整一个晚上，家都是在喧嚣声中度过，家里的三个大人围绕着家里的茶几激烈地争吵。
最后，我的父母离异了。
于是，日子又回到了往常，我的父亲因重婚罪锒铛入狱，而法院把我像东西一样扔给了我的母亲，只不过她也把我像东西一样扔给了我的奶奶。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面临了中考。
而就像是我刚才所说到的，我阴差阳错地考入了高中。至于学费，由总是摆着臭脸的舅舅来承担，因为奶奶以生活费为由，不愿出资，为此两个本已断绝来往的家庭又熙熙攘攘了起来。
在我暑假开始的第一天，一个女孩子闯入了我的生活。
没错，她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父亲的**在前日傍到了一个大款，并以肚子里有了孩子为由，住进了大款的别墅，除此之外还把她麻烦的女儿扔到了我的家里。
“叫我韵吧！唔……怎么称呼你呢？”
“……”
“还是叫你哥哥好了！”
从此我一个人孤独的生活被打破了。
只不过，除非是必要的话语，我是坚决不会和这个同父异母的那个家伙说上一句半点的闲话。宁愿冲出家门找厕所，也不愿意催促她赶快出来。
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就在这间小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里度过了大半年。
高一那年的春天，我的成绩很好地显示出了平时学习的成果——没有一门不是红灯。
家长会也是我一个人代替家长开的，没有一个人跑过来问过我为什么，我也就这样听着老师点名批评自己的名字，然后混过了整个家长会。
这个年纪的高中男生是坐不住的，极少的，诸如学习委员还会认真地学习。而大多数的全市吊车尾男生上课听着老师的训话，一放学就蜂拥到网吧里去。
有一天，一个好心的男生也招呼我去。比起浪费时间的电脑游戏，我更愿意在家浪费时间地发呆。不过，一想到家里那个麻烦的家伙，我允诺了。
第一次踏入网吧，网吧和我想象得差不多。人烟嘈杂、杂乱不堪、烟雾弥漫。
坐在角落里的几个看上去很不良的小混混叼着根烟，瞪了一眼东张西望的我。虽然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但迫于压力，我还是转移了视线。
经过所谓开卡的流程之后，我跟着几个男生找到几个空位，然后坐了下来。眼前的显示器有些脏兮兮的，键盘也很油腻，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
“黑网吧，认了吧！”
像是看透了我的心声，旁边那个好心的男生苦笑道。
虽然家里没有电脑，但是偶尔跑到叔叔家去玩电脑，所以基本操作什么的至少还没有忘，当然这都是在父母离异前。
他们打着同一款游戏，于是我也陪他们一起打，就如同往常一样，我被打得很惨。
“哈哈，我又超神了！”
“我了个去……日！我这里有一个移动ATM，打毛啊！”
我的同学之间对骂着，纷纷走出了网吧，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半左右。顺带一提，手机是好几年前，父亲给我的，比起市面上的高端智能手机，它除了发短信、打电话就没有别的功能。
我想了想，把手机扔回了书包里，又付给网管一些钱，便继续混迹在网吧里。
“……”
我睁开自己闭着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巷子里。
想站起来，却感到全身软绵无力，便先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巷子。
最后的记忆似乎停留在网吧里，不过接下去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皎洁的月光洒在了我的身上，此刻我发现我的钱包、书包、手机全都没了。
由心中到肉体传来一股恶寒，此时此刻我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然后……
我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那个天，月亮依然挂于当空。
环顾四周，依然是无人的巷子，远处还能听见狗吠，十分诡异的气氛。
我再一次站起身来，摸索着走出巷子，随后我发现这条巷子正是网吧的后门。
网吧隔壁的便利店此刻并没有关门，我看了一看时间，2:55。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我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回家。
网吧离学校很近，然而家离学校很远。即便公交车有夜班车，我也没有钱去坐。
就这样慢慢地走回家，走到天亮。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想起来我的钥匙也没了，于是，我坐在了家门口的楼梯上，等着日出。
等了大概没多久，家里那老旧的房门被打开了。没错，现在正是那个家伙上学的时间点。
“呜啊——！你怎么在门口啊！你，你的背后都是血啊！”
哦，背后有血啊。怪不得脑袋那么疼，我看着声音都变样了的家伙，内心却在嘲笑她。
“总而言之，快点进来吧。”
她伸出手想搀扶我，可是被我拒绝了。虽然我勉强地站起身来，但是双腿重心不稳，从楼梯上跌落了下去。
“……”
全身无力的我被那家伙搀扶着进了卧室，途中，我反抗了很多次，不过，还是拗不过她。
虽然很不乐意，但是等到身体接触到软绵绵的床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疲软了。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吹了一个晚上的寒风，徒步十几公里，再加上大半年都睡在地板上，我整个人已经垮了。
醒过来的时候，黑漆漆的，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已经被换掉了。
对此，我由心升起了一股恶意。
歪了歪脑袋，旁边放了一碗凉凉的菜粥，放在那里似乎很久了。
“……”
我听到了女孩子抽泣的声音，因为是晚上，我身体一阵发寒。
——但这声音很熟悉。
轻轻地坐起身来看向发生源，顿时身体更剧烈地抖动。
我所讨厌的家伙，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拿着一张照片，对着天空中的月亮哭泣。
我呆呆地看着她，透过月光，她的表情是不符合她年纪的哀伤。
我的心一阵揪痛，悄悄地走下床，走到她的身后……
把手挽在她的腰间，紧紧地抱住了她。
“啊——！”
她像是吓坏了，以为遇到了坏人，而后发现原来是我，虽然停止了挣扎，但是带着泪水的脸看上去更加惊愕。
“……什，什么都不要说了。”
听到我的声音，她转过身来，身体顿时就软了下来，趴在我的肩头上大声地哭泣。
我紧紧地抱住她，就像是放开她就会失去她一样，我感受着来自她的体温，而她的泪水更肆无忌惮地倾斜在了我的衬衣上。
抱着她，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打量这个房间，平日里我从未踏入这个房间一步。
她的房间和我当时交给她的时候差不多，甚至没有什么女孩子气的东西，都能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一个初中女生的闺房。
我鼻子一酸，想到其实她也是被自己的母亲抛弃到这里来的啊。我又为什么要排斥她？
也许这么多年来，她受的苦未必比我少过。而面对这样的生活，晚上偷偷地抽泣的她每天都能带着笑容面对着我。
即便我总是不搭理她，但她却从不气馁，她比我坚强许多啊。
这样胡乱地想着，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掉，而她似乎也哭累了，抬起头看着我。看着我的脸颊也挂着泪，便露出更加哀伤的神色。
我感到脑袋轰的一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我闭上了眼睛。
吻上了自己的妹妹。
睁开眼睛，面前的她和刚才哀伤的神色不同，带着红透的脸透露出诧异。
“不会再让你哭泣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不过她似乎更不好意思地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
“……嗯！”
就这样，我抱着自己的妹妹度过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和妹妹从此就像是真正的亲兄妹一样一起生活。
每个月都会从各自的父母那里拿到生活费，久而久之变成了从银行拿钱，他们也仅仅是负担法律职责。
把拿到的生活费和在一起，也算是有了几千，至少每天做饭，偶尔添置几件衣服还是没有问题的。堂表兄妹之间，和大人们不同，有时也会偷偷地塞一下自己的衣服给我们，即便婉言谢绝，他们也会死板着脸非要我们收下，这一点倒是和他们父母很像。
每天我和妹妹都会一起做饭，受上一代人的恩惠，我们两个人都会做饭，至少饿不死。
除此之外，每天晚上也与妹妹共枕眠，当然我是不会做什么不是人做的事情的。
每个月总有几天，我会带着妹妹出门，虽然她不缺好朋友和她同伴逛街，不过她总会推翻掉和自己的朋友的约定，然后拉扯着我出门。
不过她出门似乎出奇地节俭，和那些挥霍钱财的女孩子不同，往往我掏出钱包给她买一杯奶茶，亦或是咖啡，她就心满意足了。
同父异母的兄妹每次出门都像是约会一样的，她总是高兴地勾着我的手，又或者是牵着我的手，这让我很受旁边不同男士的视线注目。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牵过手的女孩子是妹妹，抱过的女孩子也是妹妹，晚上还和妹妹一起睡觉，初吻也是……
也许是日久生情吧，我也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妹妹，只不过不敢跨过这根界。
“哥哥，你喜欢我吗？”
那一个晚上，我被怀里的妹妹给吵醒了。
“唔……”
我以为是睡糊涂了，然后傻傻地揪自己的脸颊。嗯，看上去不是梦。
“啊……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说些什么呢！”
“……我，我问你喜不喜欢我啦！”
和以往赌气的表情不同，她现在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很严肃的神色看着我。
“额……我的妹妹当然很漂亮可爱，还很聪明听话……很能干。奇怪……我在胡言乱语什么啊！……总，总而言之，比起我的庸庸无能，我有一个足以与仙女媲美的妹妹嗯。”
她害羞地笑了，然后慢慢地又重复了那句像是魔咒的话。
“啊，那哥哥喜欢我么？”
“这……”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出奇地近，她的鼻息吹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感觉，秀发的清香也扑鼻而来。
这……这不是普通兄妹该有的距离。
我脑袋中突然被各种论点、道德、伦理给挤爆了。
“难道不喜欢么……”
她低下了眉毛，哀伤的神色让我心再次揪了起来。
我是混蛋么……说好了不让妹妹受伤，不让她哭泣的啊！
我……
“我，喜欢妹妹。”
去他的伦理道德，我应该更坦率地面对自己的心啊！
“真，真的……不是骗我的？”
看到我的妹妹看上去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我吻上了她的唇。
像是印下我真心的铭誓一样。
……
“这样，没关系么？”
“没关系，我能忍着痛，而且我也想为哥哥生一个孩子。”
然后……
我跨过了这条界。
就这样，我的妹妹不单单是我的妹妹了。
那个星期六，天空阴沉沉的。
我像往常一样带着她出门，然后逛街、闲聊，就像是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一样。
“哥哥~”
“嗯？怎么了？”
在旁人看来，我们只是一对普通情侣，以兄妹互称也只是亲热罢了。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就是一对兄妹。
“kiss~”
“唔，在外面就不要做这种事情啦！”
妹妹踮起脚尖，对着我，撅起小小的柔软的嘴唇。
“唉……哥哥难道不喜欢我了嘛！”
“才不是！”
“想着想着，下面就越来越痛啊。”
“唔，现在还痛么……？”
她低下了眉毛，看上去是真的。
“不过，要是哥哥亲我的话，也许就不疼了！”
“……好了啦。”
虽然周围熙熙攘攘的穿行着行人投给我们注目的视线，但是我的理智还是被击溃了。
我和往常一样吻上了她的唇，依然是很舒服很软弱的感觉。
我的妹妹像往常一样乖乖地闭着眼睛，为了报复她刚才要挟我，我决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唔，唔……别，别把舌……舌头伸进……来啊！哈……”
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告诉我，我的复仇成功了。我闭上了眼睛，仿佛依然能看到愈发红润的脸颊。
我真的很喜欢妹妹——
咻——砰！
耳旁传来杂音，像是刹车一样的声音，碰的一下，我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发生了什么……
“好……疼！”
我好像摔倒了地上，骨头发出了卡滋的声音，我感到自己的右手似乎脱臼了。不过，在这之前，我竭力地睁开双眼。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一辆重量级的货车冲到了人行道上，花坛被碾碎，电线杆也被撞到了……
这，这是事故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散乱着大货车的挡风玻璃碎片，还有各种泥巴。
对了，我的妹妹呢……？！
混乱的大脑这才想起来妹妹的行踪。
然后……
我。
我看到了我的“妹妹”。
是，是在……
在大货车的前端的红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丧失了理智。
发疯似地冲了过去，即便一瞬间脚没踩稳，瞬间跌落在地上，但是我又爬了起来，一直到大货车的前面，而那镶嵌在车头与墙壁中间的，是我的妹妹啊啊啊！
地上是一摊血水，“妹妹”的身体浸泡在自己的血液中。
她的身体就像是积木一样被拍散，我强忍着恶心把她从墙壁里挖了出来。
她的腹部此时空洞洞的，青紫色的肠子部分也已经拖到了地上，我发疯似地想要把它们重新放进去，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抱着“妹妹”，她保持着像是死前的惨状，双眼无神，任凭我的涕泪流淌在她的脸颊上。
“啊，小兄弟，我已经打了110和120了。刹车失灵，真的十分对不起，我愿意付全部的责任。”
一个男人从货车的背后走了出来。
对不起？负责？
你麻痹拿什么负责啊啊——！
我再次丧失了理智，冲上去扑倒了他，然后拿起旁边的碎石块往他脸上砸。
他极力反抗，不过每次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在已经发疯了我的面前。
直到他不再反抗，他的脸已经认不出来了。
然后，我又回到了车头前，抱着自己的“妹妹”，直到JC用电击棒把我击晕。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色的房间。
……是，是医院，是病房。
我的右手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全身上下也被大大小小的纱布包裹。
旁边留守的JC告知我，我已经因为杀人、袭警等多项罪名被提以公诉。这起恶性事件给**带来了极端恶劣影响，我也自感难逃法律的制裁——绞刑。
“那，那个女孩子呢……”
“那个女孩子啊？哦。她现在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不过，你也不用去看了。她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
“我……我要去找，找医生。”
我拔断输液管，不顾JC的拉扯，冲出病房。
而那一刹那，我撞到了一个白大褂，而下一个瞬间，我被后来的JC一下棍击敲中头部。
“如果你再乱动，就是潜逃。给我回到病床上去！”
“这孩子，就是那个**杀人犯吧？”
那个白大褂带着惊慌的神色，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
“告，告诉我……她的情况。”
“……她？”
“就是我们一起送进来的那个女孩子。”
“哦，那个女孩子……原来是她啊，不过恕我无能，她很难活着度过下一个小时。”
那你这庸医这干饭的啊……
“……没，没有什么办法了么？”
“我告诉你吧。她的肾、肝、肠都已经被判为死亡，她的心、肺通过呼吸机、升压药物勉强还能坚持半个小时，不过这都是徒劳的。她的身体支离破碎……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
我的妹妹死了……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死了。
我天真烂漫的妹妹死了。
我精神支柱的妹妹死了。
我此生最爱的妹妹死了。
开玩笑说着要为我生孩子的妹妹死了。
我……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的心、肺、肾、肝都拿去。即便我变成了没有内脏的人棍，也在所不惜！”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瞪大了双眼看着我。
“因，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啊！”
我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睁开，等到睁开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手术台了。
在此之前，警方曾以罪名警告我，不同意进行**手术。
“如果我被拿去心脏还活着的话，敬请审判我。”
十几位医生认为人命关天，生命逝去不会再来的，就算有可能，也要先救我妹妹的命。
警方最后退让了，我被急速推上了手术台。
躺在我旁边的是我的妹妹，经过洗污后，她的脸和刚才相比干净许多，但依然苍白无力，看上去像死了一样。
但，我不会让你死的。
麻药的药效渐渐上来后，我感觉人愈发恍惚，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在自己快与人间告别之前，我在心中默默地念着……
我是个没用的人。
打从小时候，我就这么想着，就这样想着想着，我便一事无成。
不过，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而且……
妹妹的身体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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